他開始生活在一年四季都會下著漫天大雪的奇特學院。

學院建築在海拔超過4000公尺的最高山峰,因為十分寒冷的緣故,山腳下終年被白雪覆蓋,風會捲著霧氣,將景色染上虛無飄渺的色彩。

純白色的雪在空中飄落,整個學院蒙上了一層純白,奇特的是並不會冷。學院很大,建築物大多是豪華得令人窒息的巴洛克風格,腳下是同設計的紅色地毯,四周都為夕陽般火紅的顏色給籠罩,頭頂上是大型的水晶吊燈。

純白色的頭髮徐徐垂在雙頰旁,他漫無目的的望著,漠然抿著的唇一合一閉的開口,「黑貓...」說著某人的名字。

對於這裏,他是有期望的,現在他已經甦醒了,在平行世界中並非所有的事件都是一模一樣,但原本該有的人事物依舊不會改變,想起他每一個前世,想見的[她],冰紅色眼睛暗沉了一點,很快就閉上眼睛享受帶著涼意的微風,只是這一世的他不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

對黑貓,他表情雖然如溪水平靜沒有波瀾,內心卻像風吹過產生漣漪了,他多少也被它影響了,不過年幼的他並不知道為什麼她也能讓自己有股胸口悶熱的感覺,進而導致情感方面十分的遲鈍。

...

有一種漂浮感,眼前模模糊糊的,看來他又身在水中,電流滋滋聲和水流劃過耳朵的悶響。

幽暗的地下室,不被陽光透進的地下室,幽暗之中帶來一絲的光明,他眼皮緩慢睜開了,視線所及之處只有電腦發出的光亮,「這裏……」他講話,氧氣罩卻脫落,有一股令人作嘔的奇怪味道從嘴巴耳鼻流進,「噁!」他吐出的又流進,撲克臉也是會露出痛苦表情的,他冰紅色眼睛瞳孔裏深處閃過一絲紅光,隱形的利刃劃破了禁錮自己的玻璃管,他摔了下來。

如此循環重復這種殺與被殺、休息、治療、上知識課,再繼續殺…的課程,到後來就是習慣和麻木,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學院待了六年,然後在與它共有的記憶交錯中,他發現慢慢的,慢慢的,他每一分一秒忘記多餘的,那僅存的道德觀與良心和情感幾近失去了。

在學院六年的好處,大概就是聽不到它的聲音了。

還有見過黑貓的那天之後,他再也沒見過黑貓。

其實每天每天,他期待著黑貓的出現,內心的它更是比他還要期待,兩者的期待不一樣,他只有在那剎那頓時萌發感情。

他有種可惜的感覺,有很多問題想問問她,畢竟它的關係讓他很容易對她產生內心的反應,但他不知道這是什麼?要做什麼?

就算心裏面可能知道一種迷糊的概念,但畢竟是它的,不是他的,他發現慢慢的,慢慢的,他每一分一秒也忘記黑貓的長像,但永遠記得那雙異眼,一藍一綠。

為什麼呢? 

「......」低血壓讓他渾身無力,過了五分鐘他才慢慢扶起爬起身來,先照照鏡子。

蒼白的臉清晰可見眼角處深深的黑眼圈,嘴唇被咬的泛起白白的痕跡,他絲毫不感到意外。

身上的血腥味已經在浸泡的很久很久的關係,他已經聞不到了,只聞到自己嘔吐味道。

不過是殺人了,他又不是第一次,害怕些什麼呢?

哈哈,學院的課程會習慣的吧,他這麼安慰12歲的自己。

露出苦笑的他恢復一貫撲克臉。

沒關係,一切一切都會好了,他這麼安慰11歲的自己。

現在的他,用著撲克臉機械般的視線緩緩地掃過四周,他冰紅色眼睛瞳孔裏深處閃過一絲紅光,空間並被撕裂,張開了一隻眼睛形狀的漆黑裂縫,他沒有猶豫走進裂縫全身沒入漆黑,裂縫裏,冰紅色眼睛如冬雪一般的寂靜,沒有感情沒有波瀾,只見裂縫慢慢閉攏,裂縫與他憑空消失不見了。

他是被陽光所厭惡的一族,只能生活在夜裏的一族,皮膚接觸到陽光會被灼傷,會避開會致死的猛烈陽光,會於日間休息,黃昏將出沒,晚間活躍,是個夜行肉食性伏擊捕食者,膚色跟髮色呈現月光白,是個打從出生起就因為色素缺乏被診斷為白化症的孩子,一雙血紅色眼睛略像貓的豎瞳,心跳很快,長像與人類無異,卻能夠自由的變換膚色,髮色,但是聲音及體型無法改變。

因為這份擁有過強的能力與不死,神讓陽光成為阿爾特彌斯最大的弱點,一生不得照到陽光。

陽光,能致於阿爾特彌斯真正的死亡。

「哦呀這死小鬼~真是~第幾次了~」陰冷的笑聲邊說邊笑,笑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

金髮男子沒有生氣,應該吧,他陰沉的笑著臉中二式扶著漩渦眼鏡看向人偶將被打破的玻璃罐和亂七八糟的儀器整理乾淨,這些花費不菲造價高昂的儀器全部報廢,像是被銳利的刀刃一樣劃破。

而本來應該待在裏頭的死小鬼卻消失了。

金髮男子略帶諷刺的微笑,「死小鬼應該又去亂晃了,阿爾特彌斯的數據可是很寶貴呀~下次要用什麼騙他過來呢~沒想道小公主的照片蠻好騙到他,不過要小心不能被小公主發現~」

...

空間被撕裂,張開了一隻眼睛形狀的漆黑裂縫,還在裂縫裏的他轉轉頭環顧四周,陽光照耀下有些晃眼,但這裏是個以異常為日常的學院,只有這裏的陽光不會對阿爾特彌斯有危害。 

但光線,還是會令他忍不住瞇眼,看看四周,摁來到D區了。

D區是休閒娛樂的場所,這裡有分岔路線,分有:購物中心、咖啡廳、酒吧、賭場。

他走了出來,裂縫隨即閉上消失了,他拉了拉肩頭的上衣聞聞,「好臭...那發明家...」一想到某金髮男子,他皺眉想到發明家喜歡用黑貓的照片把自己給騙到。

「黏黏濕濕真不舒服…摁先換衣服好了。」自言自語的他,冰紅色眼睛瞳孔裏深處閃過一絲紅光,空間再次被撕裂張開了一隻眼睛形狀的漆黑裂縫,這次他邁步走進,眼狀裂縫這次沒有馬上閉上消失,一段時間後他終於從裏頭走了出來,他洗好澡了,已經換掉那原先濕黏的衣服,現在穿著附有黑色拉鍊、可分成兩半設計的黑底高領大衣,黑色長褲,他雙手戴著皮製黑手套,走出來的樣子變成黑色的碎髮柔順的散落於額頭上,冰紅色眼睛變化成冰綠,風吹過,是張面色蒼白及薄薄緊抿的唇,年幼的臉蛋表情卻毫無變化,一直保持著有如撲克般固化的單一表情。

全為黑色系風格的他轉轉頭環顧四周,往咖啡廳的方向走去。

D區,一個人形服務生端著精緻的蛋糕跟黑咖啡輕放在桌上說聲慢用便離開,習慣在戶外享用的他,此時表情看起來慵懶,卻挺直了自己的背脊,端正的坐姿卻將雙手放在褲子兩側的口袋裏,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口,他最常做的事,曬曬虛無的太陽光,淡淡一笑,曬曬會致死的陽光還真別有一番風味啊。

他放下咖啡杯後,他冰綠色眼睛瞳孔裏深處閃過一絲紅光,他從一隻小小的眼狀漆黑裂縫裏拿出一本書開始閱讀,裂縫沒有因為這樣消失,裂縫停滯不動。

黑色的碎髮柔順的散落於清秀的臉上,薄薄卻緊抿的唇,一張稚氣卻冰凝的清秀臉蛋,總會引人注目。

不管是老年青年幼年,只要性別為女,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聚集到那個在戶外享用的他,當然來自同性的忌妒也不惶多讓。

尤其當他莫名露出笑顏時。

當然要是能無視他身邊做為防衛功能的眼狀漆黑裂縫的話...掉下去,將墬入深淵。

 

  


待續


 

克洛伊

12歲

頭髮及眼睛會隨他心情變化顏色。

撲克臉,性格平靜虛無,不太會笑,但遇到特定人或事還是會笑。(比如:黑貓,苑)

他:映入眼裡的事物毫無意義,無法映入眼裡的事物,則從未存在,毫無一物。

【能力:操縱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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